Tuesday 9 August 2011

不思量,自难忘

葫芦顶新村的主要大道衔接着格拉旺和新邦葫芦顶。我家的咖啡店坐落在大道旁,大门面朝警察局,朋友常打趣说我们住在村里最安全的地方。其实,当年村里民风纯朴,三大民族安居乐业,住在村里的任何一处都是安全无恙的。

我家开门不见山,却见到一棵树身粗大,枝丫纵横交错,绿叶茂密的芒果树。每当树上累累的果实成熟,又恰逢狂风暴雨时,饱满圆实的芒果纷纷跌落,十一岁的我罔顾风吹雨打及危险冲过马路捡拾,捧着芒果,一身湿漉漉的踏入店门,总免不了被母亲斥骂一番。

刚学会骑自行车,好玩的与同学到橡胶园里捡拾树枝,同学车架上捆扎的是高及人头的树枝,我载的是一小捆小枝丫,最倒霉的是经过一座狭窄的木桥时,不慎连人带车掉落河里,幸好仅受轻伤。

某年的大年初二,我和朋友步行到两公里外同学的家拜年,吃吃喝喝、嘻嘻哈哈一番后,继续踏步直往新邦葫芦顶,到达目的地也没逗留片刻,又一边引吭高歌,一边走回家,来回约十三公里视为等闲的事,途中遇到骑着摩哆车擦身而过的陌生人,转回头向我们微笑地竖起大拇指。

除了周末及周日,每天晚上七时开始,我们都得呆在家里,温习功课与否是自家的事,若被老师在街上巡视时,逮个正着会被责骂或体罚。周末的夜晚,我们则像重获自由的笼中鸟儿似的,呼朋唤友地聚集在鲜有汽车行驶的马路上玩“大风吹”、“放手帕”、“跳飞机”等游戏,直到各家各户父母催促声响起才兴犹未尽地回家。

悠悠岁月瞬间即逝,昔日玩伴杳如黄鹤,当年车马稀的马路上日渐车水马龙,偶尔回乡探亲,碰见村里的小孩,并无笑问客从何处来,反而投来好奇与防备的眼神。

世风日下,拐骗抢劫事件频频发生,竟连穷乡僻壤的孩童们也不敢在自家门前嬉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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